麦途
壹
金灿灿的田野里,弥漫着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。黑脸红唇的孩子们光着脚丫子,在稻田里追逐,和泥鳅滚泥巴,与田蛙学游泳,与蝴蝶共舞。望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蜻蜓,那是孩子们的梦想,他们想着有一天也可以和蜻蜓一样,在空中自由的翱翔。还有时高时低的谷子和谷桶碰撞的声音,和打鼓声一样——咚~咚~咚~,那是勤劳与收获的声音,是芒种的果实,是汗水和辛劳的意义。
随着那悦耳的鼓声逐渐隐去,传来的是一阵口哨声——嘘~嘘~,父亲拿着筛子站在谷桶檐边上,随着口哨声的响起,我听到风从我耳边略过,风吹开了筛子上掉下来的碎草,而谷子掉到了谷桶里。呼呼的风声显得匆忙而温柔,吹在每一个辛勤劳作的人的脸上,抚平那一颗颗下滴的汗水。口哨声持续着,听~~,风里多了不一样的声音,那是谷子从筛子中落到谷桶里,稻草掉在稻田里的沙沙声。
用父亲的话来说,那风是唤来的,风一直都在,只要你需要他的时候,吹一下口哨,它一听到就会来了,因为它最喜欢听口哨了。我嘟着嘴,学着父亲吹起了口哨——咻咻~~。吹了几声,可没动静,我问父亲为什么没有风来,父亲笑了笑没说话,当时我就想,可能是我吹得不好,风不喜欢听吧。
在我沉浸在呼风之术的研究时,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:“麦子,过来帮妈妈提着口袋。”原来是谷子筛好了,要装进袋子里了。我光着脚丫子跑了过去,一个不小心踩滑了,摔了个狗吃屎,我哭了,大家都笑了。
收获的时光过得很快,傍晚很快来临,那夕阳的金光照在金灿灿的稻田里,如同发光的一片金田。趁着晚霞的余晖,望着那火烧的云朵,还有一行不知是白鹭还是大雁的鸟群在高空飞翔,逐渐向太阳睡觉的方向飞去,渐飞渐远,越来越小,最后只看到一个点,它们奔着太阳而去,向着光明而去。而我则趁着霞光,学着李白“暮从碧山下,山月随人归。长歌吟松风,曲尽河星稀”,哼着民谣,蹦蹦哒哒地回到了家。不远处就闻到了可口而又很熟悉的香味,我知道那是出自母亲的双手。饭桌上,已经摆好了盛着米饭的饭碗,有一个特别的碗,那里面装着一碗白酒,那是父亲的碗。
我问母亲为什么父亲那么喜欢喝酒,母亲告诉我说:“因为你父亲辛苦了一天,喝点酒可以缓解一天的疲劳。”
吃完饭后,我出去看月亮,抬头望去,繁星点点,挂在星空一闪一闪,东山之上挂上了一轮圆月。我坐在木凳上,不知在想些什么,不知不觉扬起了笑容,我想那一刻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。
贰
幸福的生活过了一年又一年。长年辛勤劳作,有一天,母亲病倒了,父亲带着母亲去县城里,去市里,去了很多地方。去了很久,一个月,两个月,三个月,记不清了。有一天,我放学回家,不远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我确信我没有看错,眼里的泪水在冲向那个身影的途中不知不觉已经湿润了。也许是太久没有见面,太久没有听到母亲温柔的话语了,才显得这么脆弱吧。
我很开心,并主动申请去放牛。我兴高采烈地去找我哥“换班”,好巧不巧,刚好看到几个陌生的人把我最喜欢的老母牛、牛老大和牛小弟牵走了,然后看到父亲正在数钱。那一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卖掉它们,我拉着哥哥到一旁问道:“哥哥,爸爸为什么卖掉牛老大它们啊?”哥哥表情严肃,没有说话,让我把牛二先牵回家。途中,我脑海里蹦出来很多想法,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——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,母亲病情突然加重,病倒了。
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,没有睡着,一直陪着安详睡着的母亲。
就在那个晚上,我失去了所有美好的东西,失去了母亲,失去了童年,失去了快乐,我的脸上没了笑容,哥哥姐姐也因此辍学离开了家,陪了我三年的老牛也离开了。
那一天后,一切都变了。
来年,收割稻谷的时节到了,我们一如既往地收割着稻谷,但是,却再也没了欢声笑语。收完了稻谷,父亲种下了麦子。
叁
时间过得很快,姐姐要出嫁了。为了筹备姐姐的婚事,父亲欠了一笔债。随后,牛老二也离开了,从前一切美好的事物,都没了。
初升高考试,我考得不错,全年级第二的成绩考入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。然而真正的噩耗也慢慢降临,真正的困境和无力感油然而生。堂哥没考上,他要外出打工,而因为家里没钱,我也打算和我堂哥一起。亲朋好友都来劝说,可是我知道,读书已经不可能了。
报名的前一天晚上,父亲问我:“你想去读书吗?”我犹豫了很久,弱弱地回了一句:“想,可是我不能去,学费太贵了,我出去挣钱吧,这样后面妹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上学了。”父亲没再说什么,拿起酒瓶,倒了一碗酒,一口喝完后转身向房间里走去,而后拿着三千块钱给我,低沉地说道:“明天报名你自己去吧,明天我在家里有事。”我缓慢地接了过来,那一晚我开心得没睡着。后来我才得知,那钱是他去借的高利贷。
第二天,我约着同学一起进了县城。县城里有两所高中,他们要去县城里最好的高中,我说我也去。到了那里,我听到了学费,我带的三千块钱交了学费便所剩无几了,因此我没去,我选择了另外一所高中,不为别的,因为它学费便宜一半。后来我才知道,我居然是同一届中分数最高的那个。我不后悔,因为在这里,我遇到了人生最好的老师。
很快,一个学期结束了,我拿到了奖学金。可是,父亲已经没钱继续供我读书了,我只能踏上打工的道路。就在报名的第二个晚上,班主任见我没有去报名,他打了电话过来:“杨麦啊,今天家里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没来报名吗,同学们都来了就你没来。”我没回话,因为我不知道回什么,我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下来了,哽咽的啜泣声,班主任听到了,他知道了是怎么回事。“明天来学校吧,后天就开始上课了,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,我来想办法。”
第二天,当太阳出现在那东山之上,我已经踏上了那条熟悉的求学道路。早晨的阳光是多么的温暖,又是多么的明亮。是它,照亮了黑夜。那一刻,升起的是太阳,点燃的却是我心中的希望。
2017年6月,高考来临,我也在我老师的帮助下,顺利地完成了高中。似乎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,我考上了大学。在老师的推荐下,全年级毕业生中仅有的两个奖学金名额,落到了我的头上。这个奖学金就是“习酒·我的大学”逐梦奖学金。因为它,我完成了高中到大学的一个过渡,踏上了新的征程。
肆
过了一段时间,寂静的夜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,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犬吠之声。
“喂,请问是杨麦同学吗?是这样的,经你们学校推荐,你获得的‘习酒·我的大学’逐梦奖学金将于明日下午两点在兴义市金州翠湖宾馆发放,你们可以三个人结伴而行,另外两个人我会给你金沙2004路线js5的联系方式。”这是来自教育局的电话。“好的,谢谢。”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。接电话的时候父亲就在一旁,我便将此事说与他听了,他没有说什么,不过看到他的眉头没那么皱了。随后,他起身问道:“你还要看电视不?”“不看了,我也要睡了,明天得早起去赶车。”说完父亲关了电视,拿出酒瓶倒了一碗酒,一口喝完后便进了卧室,而我想到马上就可以到市里去看看真正的大城市,期待了一个晚上。
翌日,我和另外两个获得“习酒·我的大学”逐梦奖学金的同学取得联系后,坐上了去大城市的客车。两个小时后,我看到了高楼大厦肩并肩排成排,宽敞的大道,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,路上行走着形形色色的人,心里不禁感叹,好美的一座城。走了一小段路后,我们三人打了个出租车前往目的地——金州翠湖宾馆。
到了目的地,已经十二点了,有工作人员为我们指路,知道我们是受助学子后便指引我们上二楼就餐。
“这是为你们准备的午饭,想吃多少就拿多少。”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一排盒饭面前说道。那里有好几种饭盒,最终我选了个肉多的。我吃了一盒还没吃饱,就吃了两盒,可能是因为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吧。
吃完了饭,我们被指引到一个会议大厅,这里很大,很宽阔。时间到了,台上台下无一缺席。看着台上一排排坐着的领导,有着说不出的慈祥和善,因为距离远看不到他们的容貌,却能感受到他们心的温度,因为他们散发出了君子的芳香。当我真正上台领奖学金的时候,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,台上的“领导”每个人的行为举止都儒雅端庄随和,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每位受助学子,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,极致的温柔。
伍
岁月蹉跎,时间如白驹过隙,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。我不负众望,顺利地完成了学业,并斩获国家奖学金和学院奖学金。即将毕业之际,习酒的校招来了,与此同时还有其他的酒厂,可我最终选择了习酒,因为心中一直住着一个偶像,一个追逐的目标。那是我领取“习酒·我的大学”逐梦奖学金的那一刻,心里暗自定下的目标——我要努力,争取有一天能去习酒看一看,走一走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我考上了习酒,在毕业的迷茫之际,我坚定地为我的学业和求学之梦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陆
我无数次幻想过习酒的样子,可当我真正看到他,我还是被震撼到了。赤水河畔,厂房林立,黑瓦白墙。曲香、酒香被来自河面的凉风带到我的鼻子里,眼睛里,最后吹到我的心里,我陶醉其中,闭上眼睛,感受风的温柔,空气中弥漫的酒香,令我心旷神怡,这便是酒城的魅力。
站在习酒文化城的观光台上,你可以看到习酒运营中心,可以看到热气升腾的制酒车间和曲香四溢的制曲车间。八月份,酒厂里最炎热的季节,我看到了习酒最美的样子,我已经爱上了他。
凌晨四点,我迷糊的双眼还未睁开,双脚便踏上了早班的厂车。下了车,走进发酵房,一股热气差点劝退了我。我愣了一会儿,看到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干活了,而且还是女孩子。我心里想着,女孩子都能做的,我也能行。干着干着,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,余光看向别人,有的和我一样,有的只湿了后背。每个人都不容易,可每个人都在坚持。
传完一车曲子,我出来喝水喘口气,已经有人瘫坐在地上休息了,他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。我想他也是体能到达极限了吧,同样我也很累,我也到达了极限。我坐在地上慢慢地喝完了杯中的水,从来没有觉得地上如此凉快,好想躺下睡一觉,可是我不能。
“杨麦,杨麦~~”一声声急促的呼叫声传来,我赶紧放下杯子跑了过去,又开始了工作。时间不紧不慢一分一秒地走,一开始如同拉上黑帘的窗户,正在一点点地被拉开,发酵房渐渐明亮起来。
早晨的风从发酵房的门口和窗口吹进来,吹落每个人脸颊上的汗珠,滴到眼睛里,滴在稻草上。那一刻,我想起了稻田里的画面,父亲站在谷桶上吹着口哨,唤来了风,这一幅幸福画面永远烙印在我的心里。
嘘嘘~~
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吹了起来,一会儿之后,一阵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。看来父亲没有骗我,风真的很喜欢听口哨声。
“杨麦,你好悠闲,这么热,你还有心情吹口哨。”一位同事调侃道。
“嘘~,别说话,我在施展呼风之术!”众人都笑了,不知不觉中,天已大亮,黎明已经到来,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亮了大地。大家都在努力地干着工作,每个人都汗流浃背,每个人都在坚持,我不知道他们坚持的意义是什么,我只是不服输而已,他们又是为了什么,我没问,他们也没说。每个人都这样,默默地奉献着,劳作着,没有抱怨,没有放弃,也许这就是习酒人的精神吧,也是制曲人的制曲精神——制曲制曲,百折不屈。
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工作,我发现班群里的人员一天天地减少,许多熟悉的面孔再也不见了,他们都熬不过走了,我的合租室友也走了,最后只剩下我一个,而我始终没有动摇。在这炎热的季节,我想和我一样坚持下来的人,都是因为心中有一个信仰吧,是信仰的力量支撑着我们。信仰和热爱让我们留在这里辛勤劳作,为习酒默默奉献着自己,用自己的汗水来回报习酒,用不离不弃的态度来爱习酒。
柒
习酒,是一杯烈酒,一杯饱含风霜岁月的酒,回味悠长,苦尽甘来,杯中的故事说不尽道不完,一杯有一杯的故事。
习酒,他曾经有个宏伟的梦想——百里酒城,可天不尽人意,成长的路上总有羁绊和坎坷。习酒的故事串起来是一个传奇,有着江湖侠客的豪迈与洒脱,还有追梦人不言败的气魄。
我的故事和习酒一样,有过美好,有过挫折,一样有着一个梦想,一样的坚强。到了现在,我们都走过来了,并以欣欣向荣的姿态走上属于自己的舞台。有道,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。习酒的故事,如同蜿蜒曲折的赤水河一样,崎岖不平,但是因为习酒人不抛弃不放弃不服输、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,一代传一代地传承了下来,一代代的努力,才有了今日的习酒。
习酒是一瓶好酒,酿造了自己的历史,酿造了自己的传奇。一瓶酒,养育一方水土,两瓶酒,酿造生活之美,三瓶酒,圆无数学子之梦。这样的一瓶酒,是有着君子品质的一瓶酒。《大学》里讲到,君子怀德,君子仁爱礼信,作为君子,放在最前面的应该是德,而后才有仁义礼智信。
习酒就是一个把德放在最前面的君子。2006年,习酒启动“习酒·我的大学”公益项目,连续十七年帮助2万余名优秀学生圆满大学,便是最明显的君子之行。
以前,习酒酿造了我,现在,我成为习酒的孩子,我来酿造习酒,我和他一样,拥有拼搏奋斗不言弃的精神,我相信我能酿造更好的自己,也能酿出更好的酒。
春耕开始了。
傍晚,我打开了一瓶习酒,我想,此时此刻,父亲应该也在喝酒吧,我学着父亲倒出一杯酒一口喝完,喝完之后,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:“爸爸,田里的麦子熟了!”